自三月腹水初现,每一位接诊医生都笃定地将其归因于肿瘤复发。在医学诊断的惯性思维里,这样的结论似乎顺理成章。然而,在我心中,医学的严谨不容半点模糊,在未找到确凿的肿瘤证据之前,任何定论都显得草率。这不是固执,而是对生命的敬畏,是在与病魔博弈时,坚守理性与科学的底线。
于是,我选择了为他做出最为保守却也最谨慎的对症治疗方案。一次抽取腹水,补充白蛋白,服用利尿剂,这些治疗手段如同在迷雾中摸索,虽不能直击病灶,却在维持着生命的平衡。每一次治疗,都是与疾病的一次无声对话,是在不确定性中寻找一丝稳定的希望。
四月,我带我爸回到了他魂牵梦绕的老家。故乡的土地总是充满着生活的气息,对于我爸这样眼里有活的人来说,总有干不完的事。然而,肚子里持续的疼痛如影随形,像一个解不开的谜团。疼痛的根源迟迟未被找到,这种未知带来的焦虑,甚至比疼痛本身更令人煎熬。
直到尝试使用抑制胃酸的胃药,奇迹般地,疼痛渐渐消退,胃口也随之好转。那一刻,仿佛在黑暗中找到了一盏明灯,给了我继续前行的勇气。尽管B超检查显示又出现了少量腹水,但他的身体并未感到明显不适。这一次,我选择与疾病暂时“和解”,不再急于采取治疗措施,而是选择观察,倾听身体的声音。
经过这段时间的治疗与观察,我凭借自己对病情的了解和判断,更倾向于认为腹水是由治疗后的肝硬化、低蛋白血症以及门脉高压所引起。胃痛是门脉高压性胃病。在这场与疾病的较量中,虽然肿瘤复发的疑云尚未完全消散,但目前的证据并不足以支撑这一结论。这是一场持久战,而我,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以科学为盾,以理性为剑,继续与病魔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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