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能降低复发风险的食物？

菠萝说

在今年出版的《大咖谈肺癌》中，收录了凌霞老师对肺癌患者的一篇饮食建议。今天，邀请凌霞老师在已有文字基础上做了一些修订，内容适用于所有癌症患者，希望能帮到更多人。

 孙凌霞 

 美国注册营养师

 原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医院

 临床营养师

菠萝：癌症患者的饮食建议和普通人有什么不同？

凌霞：癌症患者和普通人在饮食方面有2大不同：

（1）消耗较大，好几个癌种患者热量消耗高于日常，几乎所有癌症患者对蛋白质的需要量比平时高，大概是平时的1.5-2倍，尤其在治疗期间，无论是放化疗还是手术或者移植。而且患者由于疾病和治疗，食欲不佳，就需要最大化每一口膳食的营养密度，也需要刻意多吃肉、蛋、禽、鱼等富含蛋白质的食物。

（2）更要注意食品安全：疾病和治疗都会不同程度地造成免疫抑制，所以癌症患者的免疫力比一般普通人弱，食物的选择、采购、制作、存储都要注意食品安全和卫生，否则感染风险就会增加。

菠萝：为什么晚期癌症患者经常都很瘦？

凌霞：癌症是一个代谢性疾病，它使人体代谢异常，增加身体炎症，令人食欲不振，会加速体内蛋白质的分解，减慢蛋白质的合成，造成肌肉流失；还会加速脂肪的分解，减少脂肪的合成。肌肉和脂肪组织流失增加，合成减少，身体就会消瘦。

同时，癌症的治疗方式，尤其是化疗、放疗和手术，也不同程度地加速了蛋白质周转，致使蛋白质流失；而且放化疗治疗的副作用会导致一系列消化道异常症状，如恶心、呕吐、腹泻、便秘、吸收不良等，影响患者进食获取营养，进而导致消瘦。

尤其是到了晚期，如果治疗前期一直不注意营养，任由体重下降，后期就会产生癌症恶病质，身体处于一个高炎症、高消耗的状态，会快速变瘦变虚弱，这个时候就比较难逆转了。

所以，早期一定要关注饮食、关注体重，不能等到了晚期瘦得皮包骨了，治疗没法进行了，才想到给患者补充营养，增加体重。

菠萝：哪些东西癌症患者不能吃？

凌霞：一定不能吃的是食品安全风险高，也就是容易增加感染风险的食物，总结下来主要有3类：

（1）  烹饪制作过程可能有风险的食物：例如生鱼片、生鸡蛋、半熟的鸡肉、非全熟的牛排等；

（2） 来源不明的食物：未经过巴氏杀菌的乳制品、果蔬汁，外卖沙拉，无照摊贩售卖的食物，饮料贩卖机的散装饮品；

（3） 制作和存储过程容易带来风险的食物：超市加工过的水果拼盘、鲜切水果，外卖的熟食卤味，腌制的肉鱼等。

菠萝：手术前有特别注意的饮食吗？

凌霞：手术对患者身体是一个挑战，术前的营养状态跟术后康复息息相关。

如果术前就已经营养不良，从优化手术治疗效果、降低术后并发症和加速康复的角度，如果手术是可以择期的，那么就先进行1-2周的营养干预，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

营养干预会根据患者的营养状况、胃口如何、即将进行的手术创伤程度如何来决定不同的干预方式，可能是鼓励多吃营养丰富的食物；选用适合的口服营养补充剂，例如特殊医学用途配方食品或者是肠内营养液，尤其是含有免疫营养素的医学营养补充液，对肿瘤手术期间的患者更为有益；如果口服营养不足的患者，就要及时使用肠内管饲营养来进行营养补给，确保在术前尽可能地矫正营养不良状况。

手术前12小时就要遵医嘱进行科学合理的禁食禁饮，在快速康复外科的理念下，尽量缩短禁食时间，一般术前6-12小时都还可以选择易消化的食物吃，通常到术前2-3小时还可以使用碳水化合物饮品进行碳水化合物的补充。

术前禁食禁饮主要是为了防止误吸。因为手术的时候需要全身麻醉，如果肠胃里有东西就容易反流或者呕吐，身体被麻醉而无法关闭气管，就容易将呕吐物误吸到肺里，进而导致吸入性肺炎，危及生命。所以，一定不能在手术近前的时候随意吃喝。

那是不是提前几天就不能吃东西了呢？这也是不对的，饿得人心慌、血糖过低，会在手术过程中发生危险，也不利于术后康复。

所以，术前执行科学合理的禁食禁饮是很重要的。

菠萝：患者做完手术，吃什么能帮助恢复？

凌霞：手术的不同部位，涉及到的器官不同，对术后饮食、营养的消化吸收可能都有不同影响。无论是哪个部位的手术，对身体都是一个创伤。

手术伤口要愈合，离不开帮忙长伤口的原料，吃得好可以提供这些长伤口的原料。就像房子破了个洞，要补上的话需要些砖瓦泥浆等。那手术过后，哪些食物是可以补洞的砖瓦泥浆呢？修复伤口，离不开优质的蛋白质、维生素C、维生素A、锌等重要的营养素。

术后的患者，如果饮水没问题，就可以吃一些稀软、不油腻但富含蛋白质和微量营养素的食物，如口服营养补充液（特殊医学用途配方食品营养液或者是肠内营养制剂等，尤其是富含免疫营养素的营养液更适合肿瘤手术前后的患者使用）、蛋花汤、水蒸蛋、酸奶、牛奶、豆浆、大豆和杂豆做的糊糊、打碎的肉糜鱼糜等。

已经营养不良的患者，建议选择口服特殊医学用途配方食品或者肠内营养液来进行营养补充。对于重度营养不良的患者，如果术后吃不下食物，可以通过肠内营养管饲的方式为身体提供营养，以保障后续治疗顺利进行。

特别需要注意的是，肺癌、食管癌等胸腔手术一般情况下外科医生在术中会做淋巴清扫，这会对淋巴结有一定损伤，如果吃的过于油腻，会刺激淋巴不断分泌而不利于愈合。所以术后3到5天都建议不要吃得太油腻，如油炸食物、动物皮脂、肥肉等。瘦肉鱼虾都是没问题的，术后吃富含蛋白质的食物有助于伤口愈合和恢复，不必忌口所有荤的食物。

如果这些手术在术中切到淋巴结、淋巴管，可能会导致术后胸腔引流管出现乳白色液体，这个颜色主要是因为引流液中含有大量的甘油三酯，医生检测以后可能就会确诊为乳糜胸或者乳糜漏。此时日常饮食就需要特别注意限制脂肪。

膳食中的脂肪一般来源于肉蛋奶食品、烹调用油以及坚果种籽。比如红肉、肉皮、肥肉，做饭烹调用油以及坚果等脂肪含量高的食物就不能吃了。不吃肉不利于治疗，一般可选择鸡蛋白、脱脂奶，还可以少量吃去皮鸡胸肉、虾和白色的鱼肉，也可以使用富含特殊脂肪（中链脂肪）的营养液来补充营养。蔬菜都可以吃，水果除了榴莲和牛油果也都能吃。

总之，遇到这种情况，强烈建议咨询专业临床营养师来指导膳食。一般饮食干预2到4周淋巴管就可以愈合了，不再有乳白色液体流出了；如果饮食干预一周后还没有好转，医生也会让患者禁食，采取肠外营养来维系营养的供给，帮助淋巴管愈合。

另外需要注意的是，肺癌、口腔癌、食管癌患者术后有可能会出现吞咽障碍，咽不下去或者容易呛咳，可以调整食物的形态和黏稠度来帮助安全有效地吞咽食物。是在吞咽不安全或者吞咽不了，应该及时使用管饲营养来帮助营养补充，待身体恢复一定程度，就能更加安全的饮食了。

对于消化道患者患者，如胃癌、胰腺癌、肝胆癌症、肠癌等患者，经历了手术以后，手术改变了消化道的生理功能，增加了微量营养素缺乏的风险。例如，食物快速经过消化道，营养素的吸收时间减少，影响消化酶的分泌，手术切除也影响了一些营养素的吸收位置。另外，术后进食减少、食物不耐受，也减少了营养素的摄入，增加了缺乏的风险。务必咨询营养师，调整饮食，监测微量营养素，按需补剂。

图片来自于公共图片库

菠萝：严重呕吐怎么办？

凌霞：呕吐是治疗期间常见的副作用。一般情况下，从营养饮食的角度，我们可以采取一些措施来缓解症状：

（1） 选择恰当的食物和烹饪方法：诱发恶心呕吐的食物，因人而异，平时注意观察自己吃什么会呕吐，注意避免；一般情况下食物温度高或者油腻食物容易诱发呕吐；

（2） 改变吃饭的频率和时间：少时多餐，小口饮水也能降低呕吐的风险；

（3） 穿着舒适的衣服，听一些舒适的音乐，做冥想也能缓解恶心预防呕吐；

（4） 药物干预：如果是无法缓解的严重呕吐，要积极和医生沟通，及时选择适合的药物干预；很多呕吐都是化疗药物的副作用，可以给予抗呕吐药物提前干预；

（5） 选择肠内肠外营养支持：重度呕吐极不利于治疗期间的营养状况，一定要积极和医生沟通，选择幽门后管饲营养支持，如果呕吐还是很严重，可以选择肠外营养支持来保障营养供给，确保治疗顺利进行。

菠萝：一直腹泻没完怎么办？

凌霞：腹泻也是患者常遇到的问题。治疗期间的腹泻可能由不同导致因素，可能是放化疗治疗的副作用，也可能是长期使用抗生素造成的肠道菌群紊乱，还可能是食物的不耐受。

针对腹泻，在选择食物时应避免过于油腻，少吃甜食尤其是甜饮料、果汁等，另外也要少吃糖醇。糖醇是一类甜味剂，大量食用容易引起腹泻，通常会出现在无糖的甜味食品中，看配料表的时候留意“糖醇“、“醇”等字眼，如木糖醇、山梨糖醇等。

同时注意观察自己是否对乳制品不耐受，如吃乳制品的时候容易出现腹胀腹泻的情况，那就要避免乳制品。还要注意避免一些刺激性的食物，例如辣的食物、咖啡因（在咖啡、浓茶、巧克力里）等，可能会加重腹泻，根据自己身体的情况适量食用。过冷或过热的食物也会刺激消化道，可能加重腹泻，可以选择温的食物。

拉肚子拉个没完，一定要注意保证充足的液体摄入，避免脱水，还应注意电解质的补充，可以选择口服补液盐。建议咨询医生，选择适合的口服电解质补液盐产品。治疗期间，电解质会受很多因素的影响，如果腹泻很严重的话，医生可能会采取静脉补液。

另外可以尝试吃一些可溶性膳食纤维。可溶性膳食纤维溶于水成胶状，帮助大便成形，对腹泻有一定帮助作用；更重要的是，它在肠道发酵，可以作为肠道菌群的食物，帮助调节肠道的微生态平衡，促进肠道功能的恢复。像小麦糊精，部分水解瓜尔胶的膳食纤维补充剂等都是目前研究证据比较多，常用且比较容易买到的品种。

益生菌对腹泻也有一定的帮助，尤其是长期使用抗生素而使得肠道菌群紊乱而导致的腹泻。但是益生菌在免疫抑制人群中的使用有一定争议。而且，市场上的益生菌种类繁多且质量参差，购买使用前请咨询医生和营养师来给出具体建议，选择适合且质量靠谱的产品。

如果还是不能很好缓解，要积极和医生沟通，选择适合的药物干预。

菠萝：对于治疗中或者治疗结束后的患者，什么样的膳食可以帮助免疫力呢？

凌霞：没有哪一种单一食物或者保健品可以增强免疫力，大家一定不要轻信不实的广告宣传。增强免疫力最有效的方法来自于健康的膳食、规律的运动、良好的睡眠和愉悦的心情这4个方面。

营养均衡且全面的膳食非常重要，多吃富含优质蛋白质的食物，主要来自于肉蛋奶禽鱼虾大豆和大豆制品；还要多吃富含维生素、矿物质、以及植物营养素的食物，主要来自于各种色彩的蔬菜水果以及坚果种籽。

菠萝：听说在进行化疗、靶向药或者免疫药治疗的时候，有些水果不能吃？

凌霞：针对作用于CYP酶的药物，确实有一些食物，会对这个酶产生影响，进而影响药效。目前临床证据中比较多的是食物中的呋喃香豆素。

其中影响最显著，研究证据最多，也是各国医院都不建议患者在服药期间食用的是西柚，尤其是西柚汁。建议大家在服药期间不喝西柚汁，也不要大量吃西柚。

菠萝：胃口不好怎么办？

凌霞：癌症治疗过程中，胃口不好很常见的。任由胃口不好就不吃可不行，没有足够的营养供给，身体状况不佳，不利于治疗顺利进行和良好康复。可以做些心理暗示，饮食营养是跟放化疗、手术、吃药同等重要的，不能因为不想吃，就不吃，吃饭是为身体对抗疾病提供必需的物质基础。

增加食欲改善胃口，大家可以尝试这几个办法：

（1） 少食多餐：食欲不好的时候，再看到很多食物容易觉得压力山大，结果就是更不想吃了。推荐多次少量用餐，不用定时每日三餐，可以每天五餐、六餐，或者每隔两三个小时就吃一点东西。可以在病房或者家里准备一些可以随手拿起来吃的食物，这样就有更多的机会吃到东西，增加营养供给；

（2） 不要等饿了再吃：没有食欲的时候很少会觉得饿，也就想不起来要吃东西，事实上很多时候要靠吃的过程来激发食欲。可以尝试给自己定个时间，就算是不饿，也可以每三小时就提醒自己吃一点东西；

（3） 最大化每一口食物的营养密度：胃口不好，吃的就不多，那么每吃一口都要尽量做到营养密度最大化；

（4） 刺激多重感官：能影响食欲的，除了身体饥饱的感知，还有多重因素，例如眼睛看到食物的颜色和摆盘，看到别人吃美食时酣畅的表情，用鼻子闻到饭菜的香味，听到烹饪煎炸煮炖的声音或者别人吃饭的声音，刺激多重感官是可以帮助增加食欲的；

（5） 吃不下可以喝：食欲不好的时候，尤其是疲乏的时候，吃固体的饭菜比较困难，但是喝饮品就会相对容易一些。推荐尝试营养丰富的流质饮食，可以自己在家使用食物料理机或者搅拌机制作流食，如果想方便省事，或者患者的营养状态已经很差，那么推荐直接使用商业成品的口服营养补充液，也就是特殊医学用途配方食品或者肠内营养液。这类产品通常是全营养的，可提供多种营养素，帮助补充营养；

（6） 尽量活动起来：治疗期间动一动非常好，不但增加食欲，也有利于康复。不需要剧烈运动，尽量活动就好，例如在病房和家里都可以打太极、快步走；如果有体力，可以尝试一些负重力量练习，更好地维持肌肉组织和功能。如果体弱做不了太多，尽量下地走一走，不要一直躺在床上；

（7） 使用增加食欲的膳食补充剂：欧洲临床营养与代谢学会2016年发表的《癌症患者营养治疗指南》中推荐尝试使用omega-3脂肪，也就是大家常听说的深海鱼油来帮助增加食欲。omega-3脂肪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帮助降低疾病带来的炎症，增进食欲，增加体重；

（8） 使用增加食欲的药品：如果上述方法还是没有办法增加食欲，建议和医生讨论，选择适合的可增加食欲的药品；

（9） 使用肠内管饲营养支持：对于成人患者，如果连续一周饮食量都达不到目标需要量或者达不到生病之前食量的60%，就需要考虑利用管饲来给予营养。管饲是帮助身体获得营养的好帮手，不是吃不下东西的惩罚，也不是重度营养不良的时候才能考虑的措施。

图片来自于公共图片库

菠萝：有没有能降低癌症复发风险的食物？

凌霞：没有哪一个超级食物可以帮助降低癌症的复发风险，切不可道听途说，尝试不靠谱的偏方。对于治疗结束以后的患者，健康的生活方式可以帮助提高生活质量，降低二次癌症的发生风险。健康的生活方式包括4个方面：吃、动、睡、心情。

吃的方面大家可以记住“四少三多二不一维持”这十点建议：

1. 少喝甜饮料；

2. 少吃高脂高糖的深加工食物；

3. 限制红肉和加工肉类；

4. 少吃过咸的食物；

5. 多吃蔬菜、水果和菌菇；

6. 多吃全谷物；

7. 多吃植物蛋白；

8. 不抽烟喝酒；

9.不依靠膳食补充剂来预防癌症复发；

10. 维持健康的体重。

菠萝：公鸡、海鲜等“发物”是不是不能吃？

凌霞：不是，公鸡、海鲜都能吃，只要做熟了，都是可以吃的，除非是白切鸡、寿司生鱼片这些不熟的食物不建议吃，有食品安全的风险，容易造成感染。

“发物”是患者们经常都会问到的话题，现代医学和营养学没有“发物”这个概念。我曾经还咨询过一位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的中医专家，他的观点是：中医治疗讲究的是搭配，中医开出的药物，目的是要抑制疾病，如果某种食物会影响药性，中医就会建议患者在治疗期间限制这种食物摄入。

但并不是民间所流传的“发物”都是中医意义上真正的“发物”。如果患者没有用中医的治疗方式，就没有必要在饮食上限制这些发物。广义上的限制各种发物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从疾病治疗和康复的角度，一味忌口发物还会对治疗带来的不利影响。因为一味禁忌传说中的那些发物，就很难满足癌症患者在治疗过程中身体代谢和保障治疗所需要的蛋白质量，会导致营养不良，肌肉组织减少，进而增加治疗药物的毒副作用、手术并发症，降低生存率，会给治疗中的癌症患者带来明确的弊端。

菠萝：海参燕窝这些保健品有用么？

凌霞：无论海参还是燕窝或者是别的什么保健品，都不能独立治疗癌症或者预防癌症发生以及复发。

海参从营养成分的角度是一个高蛋白低脂的食物，不少人也喜欢它滑滑的口感，是个不错的食材。但如果是从防癌抗癌的角度来吃，就大可不必。虽然网络上大家会看到海参的各种神奇功效，从防癌抗癌，到治疗关节炎，再到延年益寿。

但却没有多少靠谱的临床证据支持，更多的是夸大的宣传。虽然目前有学术论文发表，研究海参的某些提取物的抗癌功效，但都基本都是体外实验，离临床用在人体上还很远，而且提取物和食物本身完全是两个概念。而且海参提取物还可能有抗血凝的作用，对于需要做手术的患者，风险远远大于收益。

所以，没有必要为海参这个食物的潜在功效去买单，更何况价格昂贵，更不值得了，想吃高蛋白质低脂肪的食物，鸡蛋白、鸡胸肉等都是很好也价格适中的优质食物。但如果喜欢吃，而且经济条件允许，作为一种食物来吃海参也是没有问题的，只是功效的话，可能更有用的还是心理作用。

燕窝也是生活中有名的补品，从防癌抗癌的角度来吃，大可不必。燕窝的营养价值也不高，从补充营养的角度，吃的意义就更没有多少了。燕窝价格昂贵，无论从疾病治疗还是康复，抑或是保养身体，都不是一个高性价比的食材。

菠萝：需要单独补充维生素么？什么时候需要补充呢？

凌霞：按需补充，不要抱着防癌抗癌、预防复发的心理来补充维生素。针对不同癌症种类和治疗，有一些维生素矿物质确实值得注意，并且需要按需补充。下面会列举一些。请大家不要自行补充，在医生和营养师的指导下进行补充，补充的剂量，剂型，时长都是有讲究的，随意补充可能对身体不利。

对于肺癌患者，如果是使用培美曲塞，医生一般会给予叶酸和维生素B12来减少药物的毒副作用。

对于重度营养不良且长期进食不足的患者，需要关注维生素B1，先补充，再进行喂养或者营养补充。

对于手术患者，为了保障手术的顺利进行和康复，一般术前会筛查缺铁性贫血，如果确实是缺铁性贫血，则可以使用铁剂补铁。

对于胃癌患者，尤其术后的患者，需要关注维生素B12，钙，铁，按需进行补充。

对于结直肠癌术后，如果手术切除了回肠末端连接大肠的地方，也需要关注维生素B12，按需进行补充。

胰腺癌、肝胆癌患者尤其需要关注脂溶性维生素维生素A,维生素D,维生素E,和维生素K

对于高剂量激素药物治疗的患者以及使用内分泌治疗的乳腺癌患者，维生素D和钙都需要关注，按需进行补充。

对于严重腹泻的患者，需要关注锌，按需进行补充。

对于长期卧床有严重褥疮的患者，需要关注维生素A,维生素C和锌

还有一个值得关注所有癌症患者关注的是维生素D。维生素D不但是骨骼健康必不可缺的营养素，也是影响身体免疫系统的重要营养素。建议癌症患者关注这个营养素，对于长期住院的患者给予预防性补充，或者是检测维生素D是否缺乏，如果缺乏或不足，使用治疗剂量的补充剂来给予补充。

尤其是乳腺癌，非小细胞肺癌，消化系统癌症患者（食管癌、胃癌、结直肠癌），避免维生素D不足，有助于降低癌症死亡率，提高5年无复发生存率。另外维生素D缺乏，还会影响造血干细胞移植患者的生存率，增加移植物抗宿主病GVHD的发生风险。

菠萝：有没有能清肺的食物？

凌霞：很遗憾，没有。

如果是肺癌患者希望靠食物来清除肺部肿瘤，目前是没有任何食物或者保健品能有如此功效的，接受正规治疗才是正道。

也有人总问是否有清肺的食物来抵消吸烟或者雾霾对肺部的影响，其实也没有这样的食物，最重要的还是戒烟或者做好二手烟/雾霾防护。